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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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 章
壞了。
被陰暗逼全都聽見，甚至還故意延長了對視時間、專門拿出來反問了。
換做以往，我會熟練地開口，掏出我專門用來撫慰他敏感神經和脆弱心靈的話術。
——我的好青梅竹馬布魯斯，他是一個魁梧又心地善良的人，185，8塊腹肌，寬容大度，完全不會責怪我一時興起給他編的外號。
——我的青梅竹馬布魯斯他好特別，和我認識的男生都不一樣，給我一種疏離感，跟孤獨的感覺，若即若離，我聽很多人都說自己孤獨，但他的孤獨才是真的孤獨。
——我和他們都是假的，跟你才是真玩。
基本上一套流程走下來，他那張陰暗的臉能晴朗2個百分點。
但這僅限於四下無人的時候。
現在教室裏還有個不熟悉的轉校生在，我實在做不到當著她的面，說這種不顧自己形象和品格的話。
只能用行動給出回應。
就在我伸手想要接過可樂的時候，他反倒又把手縮了回去，讓我摸了個空。
他眼神裏寫著的那個意思我讀出來了。
[不是給被附身的人買的。]
你真可樂。
不可否認，這家夥確實是長了一張說得過去的臉。
往日裏全靠那長長的劉海加debuff，營造神秘感，現在頭發一撩，雖然說頂著的發卡過於突兀，但很難不因為這驟變的形象引來別人的關註。
被沖擊到了的瑪姬已經有一陣子沒說話了，很是意外地盯著他的臉看，眼神有些許的熾熱。
布魯斯瞥了正坐在他椅子上的瑪姬一眼，目光在她右側的空氣中稍作停留。
似乎是看見了什麽，他周身的氣壓瞬間就降了下來。
而我的餘光還在追隨布魯斯手裏的冰可樂。
看著它被拎在手，緩緩上升到需要仰頭才能看到的高度，一直到微微敞開的白襯衫領口那裏。
被光晃得有些刺眼，我努力地眨了眨幹澀的眼睛，繼續盯著可樂看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地扣住了拉環，啪得一聲，就聽見碳酸飲料的氣泡在頭頂處劈裏啪啦的炸開。
布魯斯終於把易拉罐遞給了我，隨之一並的，還有句言簡意賅的走吧。
一直楞神的瑪姬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。
但她好像是誤會了什麽，立刻起身，擋在了我的旁邊：“你要帶她去哪兒，就算有些誤會，也不可以欺負同學。”
謝謝你，你人還怪好的嘞。
這種戲碼不僅難遇，還很有創新性。
終於拿到了心心相念的冰可樂，我抿了一口，十分給面子，配合地也跟著喊了一聲：“韋恩同學，你就不要再欺負同學了。”
這一句的語氣，可謂是可憐無辜又指責。
是想要錄下來數次回味，並在布魯斯的耳朵旁邊反覆播放的程度。
無所謂，我現在看不見布魯斯的表情。
看不見，就相當於什麽都沒發生。
強迫人陪他參加數學競賽，要求在任何時間、任何地點寫數學題，這簡直就是極其惡劣的校園暴力行為啊。
氣抖冷。
我不知道布魯斯現在是個什麽臉色，但我聽見他沈默了半晌，難得地回答了問題：“小樹林。”
放學後，小樹林見，絕對不打人。
瑪姬大為震撼，沒想到他真的要來這一招：“你太過分了！”
“死不了。”
聽見了很熟悉的關鍵詞。
在她的遮擋下，我不禁豎起了耳朵，甚至還想再探一探腦袋，近距離觀看一下布魯斯的趕人現場。
這些年來，他的異性緣實在過分地突出了，是走不出一個街道，就會頻繁恰巧和無辜少女撞上的地步。
30分鐘的路程，能開展28次的命運邂逅。
一開始年少的布魯斯還會為此暗自沾沾自喜，但很快就感受到了沈重的壓力，並逐漸煩得要死。
整合多年的經驗，他總結出了殺傷力極強、百試百靈的三步走法則。
又死不了——死了正好——那都別活。
家人們，惡劣就惡劣在這裏啊！
瑪姬在為某個韋恩少爺的專橫無情深表不讚同，嘗試掰正他這錯誤的思想。
但今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。
在開始第二步話術前，他雙手抱胸，又面無表情地增加了一句：“你的人生，難道是無暇的嗎。”
“韋恩同學，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很有禮貌、也很有教養的人，你今天怎麽會說出這種話，是最近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？”
“你。”
“這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！”
“那殺了我吧。”
嘶
他們在魔法對狙——
進行了幾個回合的對狙後，又一個女孩兒不敵布魯斯苦修10年的擡杠技術，堵著氣，被陰陽怪氣走了。
我聽得津津有味。
今天的布魯斯似乎格外地暴躁，金句頻出。
這小子竟然背著我偷偷更新自己的詞庫，真是世風日下。
道德在哪裏，善良在哪裏，分享鏈接又在哪裏？
我願把那句[開定位了嗎？]評為今日最佳。
大概是我吃瓜的行為過於顯眼，看著眼煩的人終於被趕走，布魯斯緩緩地將目光挪到了我的身上。
他伸手，不由分說地拿走了我原本推到了一邊的數學題。
壞了。
幾十頁的題，我就寫到了第二頁，甚至前面還空了不少。
果不其然，他只是掃了兩眼，就再也找不到繼續掃兩眼的機會，嘖了一聲。
“為什麽才寫到第二頁，怎麽，是沒有你喜歡的函數嗎。”
這家夥今天怎麽了，怎麽脾氣格外地糟糕。
因為那句陰暗逼嗎？
我輕輕嗓，熟練地開口：“我的好青梅竹馬布魯斯，他是一個魁梧又心地善良的人，185——”
“188。”
？
這還能長？
“188，”一定是我格局小了，我順勢更新，又對他做了升級，“12塊腹肌，寬容大度...”
等我把這套誇誇大綱背誦了一遍之後，布魯斯已經隨手拿著筆和紙，把我寫錯那幾道題的正確答案寫了出來。
我欲言又止：“那個不是草紙。”
是今晚音樂會的邀請函。
他又嘖了一聲，轉身擡手就把這兩個信封扔進了垃圾桶。
對此我沒什麽特別的感想。
畢竟我對那什麽音樂會完全不感興趣，也沒有想要去看什麽魔術表演的心情。
我，喜歡搖滾。
讓人昏昏欲睡的古典樂演奏，很明顯是布魯斯這種悶騷plus陰暗逼才喜歡的。
認命地捧著他遞來的草紙，試圖頓悟：“我還以為你會對今晚的音樂會感興趣。”
先看著答案吧。
至於能不能看明白，我再想想辦法。
“無聊。”他掃了椅子一眼，並沒想坐下的打算，依舊站在我旁邊，主動提起了今晚的行程，“晚上去哪兒？”
“還能去哪兒，我們這裏是封閉式純寄宿管理，連周末外出申請都嚴格得不行，更別說今天了。”
我毫不懷疑這輩子進這個學校，上輩子一定是觸犯了什麽天條。
而且觸犯天條最多的一定是布魯斯這小子，也不知道怎麽就被送過來了。
他家是有多煩他啊。
可是更慘的還是我。
內向的人如何交朋友——之布魯斯版。
布魯斯不交朋友。
他等外向的青梅竹馬發現他，喜歡他，並收留他。
而身為他唯一的朋友和青梅竹馬，肩負著韋恩家長的憂慮、期望和囑托，我不得不過來關註他。
這一波，屬於是自我流放。
“我帶你出去。”
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，我從草稿紙上擡眼，還以為自己幻聽了：“流放取消了？”
什麽時候提交的申請？算是什麽生日的特別驚喜嗎？
這人還是有點優點的嘛。
“沒有申請，直接翻出去。”
“...”
也，也不是不行。
但還是有些突然，畢竟換成之前，我每次提議說想借他的幫助逃校，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。
要不是我自己跳不出去，誰找你。
奇怪，他今天怎麽又暴躁又好說話的。
“你成年了，有些重要的事情，是時候跟你說一下了，”布魯斯看了我一眼，跟著補充，“帶上信用卡和證件，可能來不及回來。”
我的眼神，變得微妙了起來。
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布魯斯·韋恩。
可能我指責的眼神過於飽含深意，他沈默了一會兒，說出一個讓人無法抗拒的名字。
大都會搖滾音樂節。
你要是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。
“那我一會兒要回宿舍拿點東西，再拿把剪子。”
我點點頭，有自己的想法，在對面的眼神也開始飽含深意的時候，說出了想做的事情：“你那個糟心劉海，我想剪很久了。”
...
我沒有騙人。
當我從宿舍走出去，在學校後門大墻那兒和布魯斯碰頭的時候，我的包裏裝滿了剪子。
所以等布魯斯察覺到問題所在，伸手抓過背包，拉開拉鏈檢查時，看著滿滿一兜子的剪子，他的表情十分地覆雜。
我也不是什麽魔鬼，我的每一把剪子都有他們出現的理由。
每次布魯斯扔給我一堆數學題，我都會專門再搞一份相同的，然後坐在宿舍的床上，珍視地掏出剪子盒。
這把剪函數，那把剪線代，這把剪微積分...
今晚，大仇將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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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陰暗逼全都聽見，甚至還故意延長了對視時間、專門拿出來反問了。
換做以往，我會熟練地開口，掏出我專門用來撫慰他敏感神經和脆弱心靈的話術。
——我的好青梅竹馬布魯斯，他是一個魁梧又心地善良的人，185，8塊腹肌，寬容大度，完全不會責怪我一時興起給他編的外號。
——我的青梅竹馬布魯斯他好特別，和我認識的男生都不一樣，給我一種疏離感，跟孤獨的感覺，若即若離，我聽很多人都說自己孤獨，但他的孤獨才是真的孤獨。
——我和他們都是假的，跟你才是真玩。
基本上一套流程走下來，他那張陰暗的臉能晴朗2個百分點。
但這僅限於四下無人的時候。
現在教室裏還有個不熟悉的轉校生在，我實在做不到當著她的面，說這種不顧自己形象和品格的話。
只能用行動給出回應。
就在我伸手想要接過可樂的時候，他反倒又把手縮了回去，讓我摸了個空。
他眼神裏寫著的那個意思我讀出來了。
[不是給被附身的人買的。]
你真可樂。
不可否認，這家夥確實是長了一張說得過去的臉。
往日裏全靠那長長的劉海加debuff，營造神秘感，現在頭發一撩，雖然說頂著的發卡過於突兀，但很難不因為這驟變的形象引來別人的關註。
被沖擊到了的瑪姬已經有一陣子沒說話了，很是意外地盯著他的臉看，眼神有些許的熾熱。
布魯斯瞥了正坐在他椅子上的瑪姬一眼，目光在她右側的空氣中稍作停留。
似乎是看見了什麽，他周身的氣壓瞬間就降了下來。
而我的餘光還在追隨布魯斯手裏的冰可樂。
看著它被拎在手，緩緩上升到需要仰頭才能看到的高度，一直到微微敞開的白襯衫領口那裏。
被光晃得有些刺眼，我努力地眨了眨幹澀的眼睛，繼續盯著可樂看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地扣住了拉環，啪得一聲，就聽見碳酸飲料的氣泡在頭頂處劈裏啪啦的炸開。
布魯斯終於把易拉罐遞給了我，隨之一並的，還有句言簡意賅的走吧。
一直楞神的瑪姬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。
但她好像是誤會了什麽，立刻起身，擋在了我的旁邊：“你要帶她去哪兒，就算有些誤會，也不可以欺負同學。”
謝謝你，你人還怪好的嘞。
這種戲碼不僅難遇，還很有創新性。
終於拿到了心心相念的冰可樂，我抿了一口，十分給面子，配合地也跟著喊了一聲：“韋恩同學，你就不要再欺負同學了。”
這一句的語氣，可謂是可憐無辜又指責。
是想要錄下來數次回味，並在布魯斯的耳朵旁邊反覆播放的程度。
無所謂，我現在看不見布魯斯的表情。
看不見，就相當於什麽都沒發生。
強迫人陪他參加數學競賽，要求在任何時間、任何地點寫數學題，這簡直就是極其惡劣的校園暴力行為啊。
氣抖冷。
我不知道布魯斯現在是個什麽臉色，但我聽見他沈默了半晌，難得地回答了問題：“小樹林。”
放學後，小樹林見，絕對不打人。
瑪姬大為震撼，沒想到他真的要來這一招：“你太過分了！”
“死不了。”
聽見了很熟悉的關鍵詞。
在她的遮擋下，我不禁豎起了耳朵，甚至還想再探一探腦袋，近距離觀看一下布魯斯的趕人現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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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開始年少的布魯斯還會為此暗自沾沾自喜，但很快就感受到了沈重的壓力，並逐漸煩得要死。
整合多年的經驗，他總結出了殺傷力極強、百試百靈的三步走法則。
又死不了——死了正好——那都別活。
家人們，惡劣就惡劣在這裏啊！
瑪姬在為某個韋恩少爺的專橫無情深表不讚同，嘗試掰正他這錯誤的思想。
但今天好像有點不太一樣。
在開始第二步話術前，他雙手抱胸，又面無表情地增加了一句：“你的人生，難道是無暇的嗎。”
“韋恩同學，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很有禮貌、也很有教養的人，你今天怎麽會說出這種話，是最近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嗎？”
“你。”
“這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！”
“那殺了我吧。”
嘶
他們在魔法對狙——
進行了幾個回合的對狙後，又一個女孩兒不敵布魯斯苦修10年的擡杠技術，堵著氣，被陰陽怪氣走了。
我聽得津津有味。
今天的布魯斯似乎格外地暴躁，金句頻出。
這小子竟然背著我偷偷更新自己的詞庫，真是世風日下。
道德在哪裏，善良在哪裏，分享鏈接又在哪裏？
我願把那句[開定位了嗎？]評為今日最佳。
大概是我吃瓜的行為過於顯眼，看著眼煩的人終於被趕走，布魯斯緩緩地將目光挪到了我的身上。
他伸手，不由分說地拿走了我原本推到了一邊的數學題。
壞了。
幾十頁的題，我就寫到了第二頁，甚至前面還空了不少。
果不其然，他只是掃了兩眼，就再也找不到繼續掃兩眼的機會，嘖了一聲。
“為什麽才寫到第二頁，怎麽，是沒有你喜歡的函數嗎。”
這家夥今天怎麽了，怎麽脾氣格外地糟糕。
因為那句陰暗逼嗎？
我輕輕嗓，熟練地開口：“我的好青梅竹馬布魯斯，他是一個魁梧又心地善良的人，185——”
“188。”
？
這還能長？
“188，”一定是我格局小了，我順勢更新，又對他做了升級，“12塊腹肌，寬容大度...”
等我把這套誇誇大綱背誦了一遍之後，布魯斯已經隨手拿著筆和紙，把我寫錯那幾道題的正確答案寫了出來。
我欲言又止：“那個不是草紙。”
是今晚音樂會的邀請函。
他又嘖了一聲，轉身擡手就把這兩個信封扔進了垃圾桶。
對此我沒什麽特別的感想。
畢竟我對那什麽音樂會完全不感興趣，也沒有想要去看什麽魔術表演的心情。
我，喜歡搖滾。
讓人昏昏欲睡的古典樂演奏，很明顯是布魯斯這種悶騷plus陰暗逼才喜歡的。
認命地捧著他遞來的草紙，試圖頓悟：“我還以為你會對今晚的音樂會感興趣。”
先看著答案吧。
至於能不能看明白，我再想想辦法。
“無聊。”他掃了椅子一眼，並沒想坐下的打算，依舊站在我旁邊，主動提起了今晚的行程，“晚上去哪兒？”
“還能去哪兒，我們這裏是封閉式純寄宿管理，連周末外出申請都嚴格得不行，更別說今天了。”
我毫不懷疑這輩子進這個學校，上輩子一定是觸犯了什麽天條。
而且觸犯天條最多的一定是布魯斯這小子，也不知道怎麽就被送過來了。
他家是有多煩他啊。
可是更慘的還是我。
內向的人如何交朋友——之布魯斯版。
布魯斯不交朋友。
他等外向的青梅竹馬發現他，喜歡他，並收留他。
而身為他唯一的朋友和青梅竹馬，肩負著韋恩家長的憂慮、期望和囑托，我不得不過來關註他。
這一波，屬於是自我流放。
“我帶你出去。”
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，我從草稿紙上擡眼，還以為自己幻聽了：“流放取消了？”
什麽時候提交的申請？算是什麽生日的特別驚喜嗎？
這人還是有點優點的嘛。
“沒有申請，直接翻出去。”
“...”
也，也不是不行。
但還是有些突然，畢竟換成之前，我每次提議說想借他的幫助逃校，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。
要不是我自己跳不出去，誰找你。
奇怪，他今天怎麽又暴躁又好說話的。
“你成年了，有些重要的事情，是時候跟你說一下了，”布魯斯看了我一眼，跟著補充，“帶上信用卡和證件，可能來不及回來。”
我的眼神，變得微妙了起來。
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布魯斯·韋恩。
可能我指責的眼神過於飽含深意，他沈默了一會兒，說出一個讓人無法抗拒的名字。
大都會搖滾音樂節。
你要是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。
“那我一會兒要回宿舍拿點東西，再拿把剪子。”
我點點頭，有自己的想法，在對面的眼神也開始飽含深意的時候，說出了想做的事情：“你那個糟心劉海，我想剪很久了。”
...
我沒有騙人。
當我從宿舍走出去，在學校後門大墻那兒和布魯斯碰頭的時候，我的包裏裝滿了剪子。
所以等布魯斯察覺到問題所在，伸手抓過背包，拉開拉鏈檢查時，看著滿滿一兜子的剪子，他的表情十分地覆雜。
我也不是什麽魔鬼，我的每一把剪子都有他們出現的理由。
每次布魯斯扔給我一堆數學題，我都會專門再搞一份相同的，然後坐在宿舍的床上，珍視地掏出剪子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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